第33章 旱地溺亡（2/2）
钱妙妙忽然冷笑起来。</p>
她缓缓探出头，扬起下巴，那双藏在黑暗里的眼睛露了出来，瞪得很大。</p>
涂满血色口红的嘴巴夸张地咧开，一口尖锐的鲨鱼牙上沾到口红，像刚吃了死娃娃似的满嘴是血……</p>
村长媳妇吓得怪叫起来，挣扎想跑。</p>
钱妙妙双手抓着她的头，两根做着血红美甲的大拇指顺着妈妈的脸颊慢慢上移，然后用力按在了妈妈眼睛上。</p>
“啊啊啊啊啊！”</p>
村长媳妇凄惨尖叫，两只眼睛里插着又尖又长的美甲，一直插到了虎口。</p>
她眼睛里的血跟钱妙妙红色的美甲逐渐融合，顺着钱妙妙的手流到小臂上。</p>
听着妈妈痛苦的惨叫，钱妙妙并不觉得心疼或者害怕，反而极其兴奋地大笑起来，任妈妈再怎么用力挣扎她就是死死抓着她的头不放，把她又尖又长的手指使劲往妈妈眼窝里按！</p>
妈妈的血好暖和啊……</p>
钱妙妙玩心大起地转动起拇指，把妈妈的两只眼球捣得稀巴烂……</p>
村长媳妇昏死过去倒在地上，钱妙妙依旧不撒手，反而把妈妈的眼珠子挖了出来，然后用最长的中指朝着血肉模糊的眼窝插进去，在一片粘糊糊的血肉组织里摸索半天，掏出了一坨妈妈的脑子。</p>
住在附近的几位村民听到惨叫声披上衣服出门查看，昏暗的月光下只看见小巷里躺着一个人。</p>
用手电筒一照，那惨状把几个大男人吓得差点尿裤子。</p>
正在跟赵大明的傻子弟弟套话的欧阳听说后连忙赶到现场。</p>
村长媳妇躺在地上，满脸都是血，两颗眼球都没了，被人捣碎后挖了出来，脸上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大洞。</p>
左眼里的眼球没有完全脱离眼窝，还剩下几丝皮肉连接着，颤颤巍巍地吊在耳朵边。</p>
深夜见血，欧阳的晕血症又犯了，眼前忽然天旋地转。</p>
现在李为被取保候审，周以和赵西安也情况不妙，欧阳连扇了自己十多个巴掌，用脑袋撞墙，这才保持住清醒不晕过去。</p>
欧阳检查出村长媳妇还没死，让村民把她送去医院抢救。</p>
他蹲在地上缓和了一会儿，起身离开。</p>
他没注意到满地的血迹里延伸出几滴血，一直通向不远处的墙缝里。</p>
狭窄闭塞的墙缝里有一个人，一直有双眼睛在看着他。</p>
钱妙妙侧着身体挤在墙缝里欣赏自己的“杰作”和人们惊恐的表情，等众人散去后，她像地狱的恶鬼慢慢从墙缝里钻了出来。</p>
村民拴在柱子上的狗发现了她，冲她叫唤几声，被她用路边的砖头砸烂了头盖骨。</p>
根据周以「通灵」得出的信息，欧曼被藏在一个寒冷、僵硬、窒息的地方，欧阳差点把整个村子掘地三尺来找，但还是没找到。</p>
欧阳回刑侦科求助，这才知道周以和赵西安因为挖人祖坟和聚众打架斗殴被局里处置了，也跟李为一样被「强制下线」。</p>
「刑侦小分队」四人一下子被禁了仨，只留下欧阳这个月薪2500的「半路和尚」当「国宝」。</p>
欧阳人都傻了。</p>
可眼下不是抱怨的时候，要是再找不到欧曼，错过了最佳黄金时间，他可就再也没有妹妹了！</p>
欧阳向刑侦科的其他人求助，可天已经黑了，其他人只想下班，对欧阳的急迫和祈求无动于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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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甚至冷嘲热讽，嘲笑欧阳一个没编制没职称的辅警，一个月工资两千五你玩什么命啊？</p>
说起欧曼，更有人起哄说欧阳是当代孙权，「赔了夫人又折兵」。</p>
造谣欧阳为了进警局把妹妹介绍给李为，可李为得了好处不做事，只让他当了一个小辅警。</p>
欧阳气得要跟那人打架，众人不但不劝阻，反而集体拱火，说欧阳「狐假虎威」，仗着李为这个队长「妹夫」目中无人，要借李为不在这个机会替队长「清理门户」。</p>
欧阳被几人围殴圈踢，什么难听话都说出来了。</p>
欧阳这才知道队长为什么拉小团体，因为刑侦科的很多人并不梦想当个好警察，他们一辈子里对当警察执念最深的时候就是还没当上警察的时候。</p>
可当他们成功上岸后，他们的执念没了，就像「鲤鱼跃龙门」一样，跃过那道龙门就已经花光了他们所有的力量和精气。</p>
他们不想升官发财，不想评职称，不想出人头地，甚至不想做好本职工作，他们只想在原有的位置坐一辈子，端一辈子「铁饭碗」。</p>
有位孩子说梦想当医生，全家人都很高兴。</p>
爸爸说当医生好啊！赚得多！</p>
妈妈说当医生好啊！工作体面！好找对象！</p>
奶奶说当医生好啊！有编制！铁饭碗！这辈子不用愁工作！</p>
爷爷说当医生好啊！高人一等，出去倍儿有面子！</p>
可孩子说，当医生不是可以救死扶伤吗？</p>
指望不上别人，欧阳只能靠自己。</p>
他赶到医院想从村长媳妇嘴里问出欧曼的下落，可他来晚了一步，医生说村长媳妇已经死了。</p>
因为是一起恶性杀人案，所以医院联系了法医组进行现场验尸。</p>
“你怎么搞的？跟谁打架了？”郑涵看到鼻青脸肿的欧阳，叫来护士给他擦药包扎。</p>
半小时后，郑涵查出死者的死因，却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。</p>
欧阳：“怎么了？她是失血过多还是什么？”</p>
“不是……都不是……”郑涵惊恐地看着欧阳，连连摇头。</p>
郑涵是入行很多年的老法医了，什么离奇的死因没见过，所以欧阳想不出他到底查到什么了让他这么惊慌？</p>
郑涵猛地抓住医院的医生问道：“谁来过这间病房了？！”</p>
一听这话，欧阳整个人呆住，心里暗叫不好。</p>
钱妙妙现在还流窜在外，如果她知道她妈没死的话……</p>
“她的氧气面罩被人摘了？”欧阳急道：“还是氧气管被割断了？我看她身上没别的伤口啊！还是投毒？”</p>
可郑涵还是摇头。</p>
“她到底怎么死的？！”</p>
“她是淹死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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