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眼球奶茶（2/2）

看过不少水泥封尸的案件解说，所以工人很清楚这是遇上什么了！</p>

他连忙去叫来了项目经理，王总让人把水泥块砸开后，半具尸体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。</p>

为什么是半具尸体呢？</p>

因为跟河里打捞上来的尸块一样，尸体同样不完整。</p>

上次是人皮碎肉以及手脚和内脏，这次是人的上身，从颈椎到盆骨的部分，依旧没有两只胳膊和头颅。</p>

尸块已经呈现白骨化，被剃干净肉的排骨里扭动着一滩蛆虫，把排骨顶得微微颤动。</p>

王总把两人请到办公室喝茶。</p>

为了节约成本，工地上没有饮水机，只有水箱，工人们的日常饮水和生活用水都从水箱里接。</p>

王总上小学的女儿来了，王总让她去接热水泡茶，作为跑腿的报酬，王总给了她一袋高级红茶。</p>

法医组的人马上就到了，只有等他们的检测结果出来，看看两次发现的尸块属不属于同一人，才能决定要不要并案调查。</p>

小王同学的茶很快泡好了，她懂事地把两杯茶放在李为和欧阳面前，然后把自己的奶茶给爸爸喝了一口，王总让她去旁边写作业。</p>

说了半天口确实渴了，欧阳端起茶杯吹了吹，热腾腾的水汽模糊了欧阳的眼睛。</p>

他揉了揉眼，把茶杯送到嘴边正要喝。</p>

一根头发丝映入眼帘。</p>

欧阳瞬间渴意全无，他把茶杯放回桌上，用手指头小心翼翼地捏起了泡在水里的头发。</p>

王总见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，自觉失礼地把欧阳杯子里的水倒进花盆里，满脸赔笑。</p>

欧阳连忙提醒道：“诶诶诶王老板！这可是烫水啊！别把你的发财树浇死了！”</p>

王总如梦初醒，手忙脚乱地用嘴吹着发财树，那滑稽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。</p>

欧阳笑出了猪叫，李为怼了他一拳，把自己的水移到他面前。</p>

欧阳这次仔细地检查了杯里的水，头发是没有了，不过水面上飘着一层油花，欧阳无语道：“王老板这么大个公司，连个干净杯子都没有吗？”</p>

“你看这杯子都没洗干净，还飘着一层油啊！”</p>

王总像孙子似的点头哈腰，把女儿臭骂一顿，让她重新找干净杯子倒茶。</p>

小姑娘擦着眼泪，委屈道：“坏爸爸坏爸爸！这珍珠奶茶难喝死了！还使唤我倒水？我才不！”</p>

王总抓过女儿就要打，被李为喝住。</p>

两头受气的王总脸色铁青，对着外人数落起女儿的不是。</p>

“老爸把这么名贵的红茶给你泡了喝，你自己不会泡，不会喝，还说难喝？还说是珍珠奶茶？我呸！”</p>

女儿哭着执拗道：“就是珍珠奶茶！就是珍珠奶茶！我都喝到珍珠了！”</p>

两人争执不休。</p>

出于警察的职业敏感，李为觉得事有蹊跷。</p>

于是叫过小女孩问道：“你真的吃到珍珠了吗？”</p>

“嗯”</p>

“什么味道的？”</p>

“臭臭的，很腥气，还很难嚼，不好吃。”</p>

“你吃到几颗珍珠？”</p>

“一颗。”</p>

李为和欧阳交换了个眼神，两人缓缓看向王总。</p>

既然不是珍珠奶茶，怎么会有珍珠呢？</p>

如果是珍珠奶茶，怎么会只有一颗珍珠？</p>

那小女孩吃下去的不明物体是什么呢？</p>

王总愣了一会儿，然后连忙抓过小女孩抠嗓子眼。</p>

小女孩“哇”的一声吐了出来。</p>

满地的呕吐物中，一颗圆滚滚的眼球正瞪着几人。</p>

“眼……眼珠子……”</p>

欧阳呼吸急促地掐着自己脖子，李为给了他一记窝心脚，骂道：“待会儿再晕！跟我来！”</p>

红茶是密封的，茶杯是新的，茶叶也是刚倒出来的……</p>

只有水是后接的！</p>

水箱！</p>

水箱里有东西！</p>

几人风风火火地赶到水房，里面排起了长队。</p>

下雨天工地干不了活，所有工人都休息半天。</p>

有很多人打水泡面和洗脚。</p>

欧阳捂着嘴一阵阵干呕，李为冲上前阻止了接水的众人。</p>

“你们就没发现水有问题吗？”</p>

工人们不明所以面面相觑，老实憨厚的农民工们找到工作不容易，有水用就行。</p>

用了这么久的水吃饭、喝茶、漱口、洗脸……他们从来没留意有什么不对。</p>

他们不知道，他们每天都用的水箱里……</p>

也许正泡着一颗人头！</p>

他们每天喝的水都是……</p>

尸水。</p>

看着众人疑惑又纯净的眼睛，李为要说的话哽在了喉咙里，最后只说让大家快点回去休息。</p>

法医组冒着大雨赶到，李为让王总叫来一名电焊工，用切割机把水箱的上端割开。</p>

浓烈的热气冲天腾起，整个水房很快被白雾笼罩。</p>

等到能见度稍微清楚一些，郑涵爬上去看了一眼水箱，连身经百战的法医组长都吓得差点跌进水箱里去。</p>

人头终于找到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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