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赫连万城（1/2）

萧麦已经做好了卢啸峰翻脸的准备，谁知老将军居然哈哈大笑：“老夫理解，少年英雄不想藉师之名，一心靠自己闯下一片天地。想当初，李剑仙也不承认自己是谢祖师的徒弟，这腔志气，太乙门算是一脉相承了。”</p>

“啊？”萧麦目瞪口呆，难怪任自己如何解释跟李疏狂的关系，大家就是不相信，原来太乙门还有这样一段历史。</p>

谈及李疏狂，卢啸峰一时不忍，眼眶湿润：“卢某这一生，只敬过三个人，大哥，少主，还有李剑仙。大哥、少主，有幸朝夕相处，唯独李剑仙，今生只怕不能与之真正地见上一面。”</p>

萧麦有些吃惊，看卢啸峰的反应，还以为跟李疏狂有多么深的渊源：“前辈竟不曾见过李剑仙？”</p>

“见过一面，在龙雀城。”</p>

萧麦皱眉：“龙雀城？”</p>

凤修怀则兴奋地把手往桌案上一拍：“将军莫非是龙雀城之战的亲历者？”</p>

提及往事，卢啸峰顿时打开了话匣子：“二十年前的事情了，老夫还以为，武林中的年轻人，都不记得那一战喽！”</p>

“怎会不记得？龙雀城之战，乃是剑仙、剑神的成名之战，号称‘惊天地泣鬼神’。哪怕已经过去了二十年，仍在市井之间口耳相传。”</p>

卢啸峰则闻言慨叹：“‘惊天地，泣鬼神’，搁小辈眼里，只是一句苍白的口号罢了。对老夫而言，则是无数个午夜梦回啊。”</p>

凤修怀更加激动：“敢问将军，是如何参加龙雀城之战的？”</p>

“参加谈不上。当年围困龙雀城的五十万大军里，就有老夫一个。”</p>

卢啸峰笑呵呵的，捏着筷子，在铜锅周围划了一圈，又在铜锅壁敲了一下。</p>

暗示，以这锅涮羊肉做比，五十万大军，是满桌的配菜；龙雀城，是这口大锅；剑仙剑神与玉甲天魔的一战，就是锅中沸腾的烟火气。</p>

“那时候，号称古往今来戾火教第一魔头的‘玉甲天魔’赫连万城崛起。别的大魔头，顶多是一个村庄一个村庄地进行屠戮，赫连万城则是一座城池一座城池地屠戮，说是要屠灭万城，将亿万生灵全部变成供奉戾火的血食。”</p>

“为了镇压此魔，朝廷三次派兵征伐，第一次出动十万大军，惨败；第二次出动二十万大军，再败；第三次出动五十万大军，才将赫连万城围困在了龙雀城下。”</p>

“可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。天魔之威，神鬼难测。五十万大军，顿兵龙雀城下，几十次攻城都不得寸进，反倒是赫连万城屡屡出兵偷袭，不是断粮道，就是烧粮草，抽空还投毒，令我军损兵折将，眼看又是一场大溃败。”</p>

“值此危难之际，为解救天下苍生，剑仙、剑神联手，在龙雀城头对决玉甲天魔。那一战，天昏地惨，日月无光……”卢啸峰讲到这里，突然为之语塞，因为以他的武功境界和文化水平，根本无法理解也不能描述那场旷世之战，索性无奈地摆摆手，“反正，自龙雀城之战后，老夫就再没见过，能与龙雀城之战相提并论的决斗。”</p>

听完卢啸峰的描述，萧麦竭力去想象，究竟是何等规模的大战，竟能令将门营长级别的高手为之折腰，但或许是他的修为还未能达到那个境界，所以想象不出来。</p>

但他明白，“追星”这种事情，通常只发生在童年和少年时期，让中老年人发自肺腑地去崇拜一个同龄人，这需要多么强大的人格魅力？</p>

卢啸峰唏嘘过后，忽然站起身：“你们都先吃着，小兄弟，跟老夫来一趟。”</p>

萧麦此时已彻底确认，卢啸峰对自己是一番好意，于是坦然地跟着他，来到了卢府的东厢庭院。</p>

此处以石砖铺地，中间留有一方土地，种着一株树冠博大的枫树。</p>

庭院四角各有一处花坛，依次种着梅兰竹菊，显出主人的高雅意趣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