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九十一章 水灵眼、叶淳（1/2）

应天二十四年十月末，已经在衡州消失近四月的杀神挚启突然出现在隆兴府。</p>

这一次他一改往日低调藏匿的风格，在隆兴府外大开杀戒。</p>

一个在隆兴府立族三百余年，在府中颇有些名气的水修家族被其残忍杀戮近半族人，而理由只是这个家族开罪了他两位凡人朋友。</p>

个中真假各宗门都有自己的判断，不过这个消息却传递了三个内容。</p>

挚启在隆兴府；挚启很在意他的朋友，即便是凡人；挚启真的是杀神。</p>

可即便是见识到了挚启的杀性，天下各派还是纷纷派人前往隆兴府。因为这次除了那柄据传是玄家至宝的黑剑之外，他还拿出了一件堪比智灵的灵火。</p>

这种无论在修行者还是炼师眼中都被视为至宝的存在，即便与传说中的无忧殿宝藏没有关联，此刻也成了他们不顾生死汇聚鄱西郡的理由。</p>

天下修士是一家，无故灭他人宗族这种事，每个心怀正义的修士都应该站出来为其讨个公道。</p>

这是他们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理由，但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雾隐山这次没有任何声音。</p>

此刻的挚启听不到任何声音，因为他已经穿越冰环绝地，来到了水灵眼。他并没有着急越过湖面登上湖心岛，而是从进入之日起就一直闭眼盘坐在湖边，今天已经是第三日。</p>

五日前杀戮的场景至今还在他脑中挥之不去。尽管他知道那些不停冲上来的洪家人只是冲动的失智之举，他也知道杀了他们并不能改变任何东西。但他们一个个的冲过来，然后一个个的倒下，他从不忍到麻木，最后甚至还真的有点喜欢上了这种感觉。</p>

全身鲜血的从洪家走出来时，他和石胖子、叶彤三人都是浑噩的。甚至送走石胖子夫妇，赠予了许多东西以保障汤溪镇的安全，从城外取出封魔盒等等动作都是下意识完成。</p>

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穿越寒彻骨髓的冰环绝地，也不敢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目，因为一旦睁开，满目尽是血红。</p>

“三天了血腥气还未散去，你这次杀了不少人。”</p>

“扰了前辈清净。”</p>

挚启对着湖心岛的方向虔诚一礼，但依旧没有睁眼，水灵也并没有现身。</p>

“这里不是什么隐秘之地，旁人闯进来我也不会刻意阻止。但若是在这里动手，我会将你们全扔出去。”</p>

“晚辈此次前来，想借窥真池觅得一丝天命。”</p>

“待你洗净了鲜血再登岛。”</p>

水灵的声音退去，水灵眼再次陷入了安静。封魔盒和玄渊剑都被挚启扔在一旁，被他当成了扰乱心境的借口，虽然他知道此时脑中的混乱无关外物。</p>

他只是不想承认神秘人的那句话，尤其是后半句，可他却在那一天晚上真切的感受到了。</p>

这是他第一次在生命逝去的过程中感受到异样。以往无论是身边人死去，还是他人死在自己手中，他感受到的只有痛苦与空虚。</p>

即便是手刃冯生这等仇人之时，他没有丝毫欣喜，可如今手中沾染了无辜之人的鲜血时，他竟然生出了一种享受的感觉。</p>

而且那天晚上封魔盒并没有在他身边。这样他不得不怀疑，这把杀戮之剑在陪伴自己的三十年间，已经开始潜移默化的影响自己的心境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