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六十一章 死去的先生们（1/2）

挚启出神之间，山上对峙良久的两人终于开了口。</p>

“我以为你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。”楚嫣似乎知道对方的身份。</p>

“我也以为自己不会，可总有不得已的时候。”男子刻意变化了声线，可慵懒的口气依旧让挚启觉得有些熟悉。</p>

“你们还有两人，大可以让他们来。”</p>

“他们会出手，我们的目的只是拦住你，不是杀了你。”</p>

“当年我两条腿被废的时候，可没见你考虑的这般周到。”</p>

男子黑袍下的身子轻颤了两下，目光转向楚嫣轮椅下的双腿，许久没有出声。</p>

“其实我以为你早已经死了，直到二十年前见到了一套熟悉的剑法，远远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，才知道你还活着。”楚嫣没有深究自己的双腿，转而追忆起了往事。</p>

“我也以为我自己死了，甚至更希望自己已经死了，可如今还是站在了这里。”</p>

“听说你也有个轮椅？”听到男子的感叹，楚嫣又转换了话题。</p>

“是，坐了许多年。”</p>

“感觉如何？”</p>

“比起现在，我更喜欢坐在轮椅上的日子。”</p>

“我和你相反，虽然坐了一百年，但我还是希望能站起来。”楚嫣笑了笑。“好了，说了这么久，我还是要履行作为守护者的职责。”</p>

一条通体幽蓝色的长鞭从轮椅后面被缓缓抽出，山下的灵体尖啸着四散而去。对面的男子身形微震退出两步，青姑满脸疑惑的皱着眉头，雾隐山长老所化的恶灵怨毒之色再次浮现。</p>

“牧水鞭！”</p>

春朝面色微变，没想到一趟血坟之行，竟然见识了雾隐山金、土、水三脉的圣兵。挚启在鞭子和青姑的伏龙锏之间不停观察，也明白了这条鞭子的来历。</p>

“又是圣兵？”</p>

“水脉圣兵，而且与这把伏龙锏一样，顶尖的仿品。”</p>

“二十年前我从血坟脱身之时，楚前辈就在这里。”</p>

“哦？”春朝意外的看了挚启一眼，而后沉思了片刻。“想不到销声匿迹的第五代雾隐行者之一的‘断水’，竟然一直作为守护者隐居在山林中。”</p>

“雾隐行者！断水？师姐是说她？”挚启指着坐在轮椅上的楚嫣满目惊惶。</p>

“当年‘羲土’与‘断水’号称历代雾隐行者中的最强两人，即便我身在蜀地也没少听到他们的威名。没想到羲土灵兵葬于血坟不见踪迹，断水也身患残疾孤苦至今。叱咤江湖的一对璧人落得如此光景，不知是遭人所害还是报应不爽。”</p>

挚启还未从一件件隐秘之事的冲击中缓过神来，突然身旁两道高昂的呼喝声将他惊醒。他抬头定睛一看，山上的两人依旧默然相对，身后的青姑二人已经冲了出去。</p>

“主人，是你吗！”</p>

就在方才楚嫣亮出牧水鞭之时，对面的男子气息随之显露。也正是这股下意识外放的点滴，让青姑和恶灵同时色变。</p>

青姑飘然而上，目光一直盯着黑袍下男子的面孔。这一声主人让黑袍男子略有所感，侧过身来只觉得一阵劲风袭来，伸手随性挡在身前，却发觉手中猛地一沉。翻转手心望着手中的石锏，男子握住伏龙锏的右手不自主的抖了抖。</p>

青姑见到伏龙锏自如的落在他手中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。泪珠沿着她奔行的方向不停洒落，待到跪到在男子身旁时，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。</p>

“主人，青儿寻得你好苦！”</p>

黑袍男子轻抚着伏龙锏没有说话，擦拭之间似乎在追忆什么。直到随后而至的雾隐山长老枪影袭至时，才将青姑往身后一拉，举起石锏迎了上去。</p>

“嗡！”</p>

声音响起手上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道，男子抬头望向头顶，却是楚嫣的牧水鞭缠住了枪尖，拉扯之下枪身正在颤抖不停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