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天鲸二（1/2）

“天鲸”慢慢地落在了海面上，微风吹起的海浪拍打在它表面，溅起一层层泡沫。</p>

张卫看着海水淹没了眼前的观察窗，心里知道“天鲸”将要进行它在马里亚纳的第一次试航，希望一切顺利。</p>

他按下头盔和操作台上的通讯按钮，告知指挥室：“指挥中心，指挥中心，我是孙建国，这里是“天鲸”，我们现已进入海中，双通实时通话已开启，现可收回起重机，我们即将注水配重进行潜航。</p>

重复一遍，我们现已入海，即将注水配重进行潜航，请收回起重机！收到请回复，收到请回复！”</p>

“‘昆仑’收到，这里是指挥中心，ar实时位置模拟已经运行，通讯正常，我们马上收回起重机，请你们继续作业！如有异常请立即汇报指挥中心！</p>

重复一遍，如有异常请立即汇报指挥中心！”王帆拿起指挥中心工作台上的麦克风回复，就像固定电话的话筒那种样子，不过没有听筒。</p>

回复完“天鲸”的请求后，王帆从腰后拿出对讲机讲：“现场调度水手和起重机驾驶员请注意，‘天鲸’已经入海，现在协同配合将起重机收回！”</p>

“调度收到！起重机驾驶员收到！我们现在开始收回起重机。”王帆的对讲机里响起了现场的回复。</p>

起重机驾驶员将吸盘断了电，“嘭”的一声，“天鲸”猛地向下一沉，只露出了上面连接的缆绳。整个船体都没入了海面下。“天鲸”里的众人都感觉到了短暂的失重感，因为被安全带牢牢地拉在座位上，并没有什么影响。</p>

“报告指挥中心，起重机已收回！”驾驶起重机的水手用对讲机向指挥中心报告。</p>

“指挥中心收到！”王帆用对讲机回复起重机驾驶员，随手将对讲机插回腰后，拿起麦克风告知孙建国：“起重机已收回，你们可以继续作业！”</p>

“‘天鲸’收到，我们开始注水配重下潜，请指挥中心随时关注我们的动态，如有异常我们也即时上报。”张卫一边回复王帆，一边按下了操作台上的注水按钮。</p>

“杨教授，我们就开始正式下潜了。”张卫没有回头，向身后的杨爱民说，他需要专心操作“天鲸”。</p>

“好的，孙船长，你继续操作，不需要什么事都和我讲。”杨爱民声音里有些微不可察的激动，他也应该激动。八年了，他整整等了八年。</p>

得益于杨爱民优秀的情绪管理和强大的心理素质，孙建国三人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。</p>

“天鲸”在这个时候开始了注水，海水开始灌进“天鲸”的配重仓，里面的空气被挤压出来，像是汽车排放的尾气，不过这是在海里，气体被海水束缚住，成了一个个气泡，飞速地冲向海面。</p>

“天鲸”开始缓缓下沉，上面连接的缆绳也在“昆仑”号上的操作员的操作下随着它同步释放。</p>

“报告指挥中心，‘天鲸’现已下潜至50米深度，水压正常，观测孔压力正常，各项传感器工作正常，探照灯打开，摄像机打开，声呐打开。”“天鲸”下潜到50米的时候，张卫向“昆仑号”指挥中心报告：“现按原定计划继续下潜至500米再做报告。”</p>

“指挥中心收到，请你们继续按照原定计划下潜，如有异常情况随时报告。”王帆回复张卫，他无比镇定，甚至是有些冷漠，而其他几人就没了他的这份镇定，尤其是张爱玲和姜离两位女同志，紧张就写在她们脸上。</p>

“‘天鲸收到’，我们将继续下潜。”张卫再次向王帆回复。</p>

“天鲸”继续下潜，外面的舱体被周围的海水持续挤压，阳光在这里变得暗淡，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浮游生物在这海水里游荡，起舞。偶尔有条鱼，它们也没关注这个庞然大物，头也不回地游向远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