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观海（下）（1/2）

码头上的几人开始了工作。</p>

他们从货车厢里抬出一个个长长的麻袋，轻手轻脚地转移到“大飞”上面。</p>

袋中“货物”份量不轻，甚至还会轻微地颤动和发出“唔唔”的呜咽声。不过干活的这四人都是极为强健的壮汉，百十斤的重量在他们手里摆弄起来轻轻松松。</p>

“总共十五个，这次来的可都是顶级好货。”从货车副驾上下来的一个公鸭嗓男人舔着嘴唇说道。</p>

“什么顶级好货？真正顶级的那仨早就被人挑走了。”货车司机言语间带着点遗憾。</p>

“妈的，这次说什么我也得先掏一个出来乐呵乐呵！”快艇上，有人喘着粗气低声嚎叫。</p>

“啪”的一声，低嚎的那家伙脑袋上吃了重重一记巴掌。浓厚的鼻音响起：“小山子你自己找死别带上我们！误了大哥大姐定下的时间，想搞个什么新鲜死法你自己看着挑。”</p>

小山子似乎打了个哆嗦，嘴里咕哝着：“生这么大气干嘛？小爷我也不缺这一口。”</p>

公鸭嗓又发出笑声：“这些可都是宝贝疙瘩，弄到那边就是十五棵摇钱树。啧啧，老外就是他妈的会玩。”</p>

“哪里的有钱人都一样会玩！”重鼻音的大汉把话题又转向刚刚挨了他一巴掌的小山子，“忍忍吧，小子。再好好干个两三年，咱们也都是有钱人了，到时候变着花样玩吧你就…”</p>

所有人都不再言语，利索地干着活，只是手上力度莫名地加重了几分。小山子不甘心，使劲捏了好几把袋子中的“货物”，于是里面发出一阵阵更剧烈的响动。</p>

将袋子全都平铺在舱底，四个人一起跳上“大飞”。小山子发动机器，快艇如离弦之箭般驶出码头，向着大海深处进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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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动此时早已转移到了“大飞”下面，十根手指的指尖抠入船底板材，将他整个身体牢牢吸附。</p>

急流扑面而来，他和快艇仿佛合为了一体，在海面上起起伏伏。</p>

运转内功护住全身，这种会使普通人迅速窒息和死亡的冲击力，最多只能让他的皮肤泛起微红。</p>

“大飞”并未行驶太久，二十多分钟后，速度渐渐慢了下来。</p>

这里已经远远离开了海岸线，船舷左侧出现一道黑影。</p>

借助微弱的星光可以看到，那里锚着一艘二三十米长的半旧游艇，船身上用白漆喷着几个繁体汉字——“官鸭号”。</p>

双方用手电筒交换了几下讯号，小山子操纵“大飞”慢慢靠拢过去。</p>

对面船上传来一阵叽里咕噜的外国话，听上去应该是在讲韩语。然后有人露出头，操着生硬的中文打起招呼。</p>

沉重的鼻音响了一声，算是作为回应。</p>

小山子站起身，熟练地把两条船系在一起。刚要回头，就听见尖锐的破空声！紧接着，几滴温暖的液体飞溅到了他脸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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茫然地抹去两颊旁的液体，小山子觉得眼前的画面在这个瞬间仿佛静止了下来……又如同无法捉摸的狂风一般呼啸而过——</p>

根本来不及惊讶，他那三个同伙的身、首已经诡异地分离！</p>

其中有个，孤零零的脑袋，在他眼中，正如慢镜头般，朝海水里，栽落。</p>

一条赤着上半截身子的高大汉子突入他的瞳孔，冲自己扬起了左手……</p>

残存到最后的意识，停留在腰间的手枪上。小山子眼前一黑，昏了过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