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人体玫瑰（1/2）

李为醒来时，王心悦正坐在病床边给他削苹果。</p>

一看到他醒了，王心悦激动得把苹果都拿掉了：“为哥！你终于醒了！我爸大半夜的告诉我这个消息，快把我吓死了！你现在觉得怎么样？还难受吗？”</p>

李为咽了咽口水，嗓子里还是剧痛。王心悦连忙倒了一杯水要喂李为喝，李为自己接过杯子，冷漠地说了句“谢谢”。</p>

察觉到李为的刻意疏远，王心悦失落地坐回床边的椅子上：“为哥，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？”</p>

李为：“没有。”</p>

“那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？！”</p>

李为：“也没有。”</p>

王心悦急道：“不讨厌那就是喜欢啊！你为什么永远对我冷冰冰的？你到底嫌弃我什么？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漂亮？配不上你？”</p>

李为喝了几口水，嗓子里依旧像针扎似的疼。他原本不想说话，可是眼见王心悦都快哭出来了，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，但有必要跟她说清楚。</p>

“不是你配不上我，你很好，只是我们不合适。”</p>

“哪里不合适了？你和我爸都是警察，门当户对，我也喜欢你，你也不讨厌我！我们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，自从三年前没有结束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！</p>

邹祥听得心惊胆战，连忙跑到李为身边才敢说话：“你也太嚣张了吧！当着这么多警察的面也敢明目张胆的说这种话，你就不怕警察把你抓走？！”</p>

哪曾想方姌不仅丝毫不害怕，反而双手抱在胸前嚣张道：“警察怎么了？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？你没听说过「有钱就有权」吗？你知道我妈妈是谁吗？连公安局长见了我妈都得客客气气的，你又算什么东西呀？”</p>

方姌又看向欧阳：“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，你喜欢当警察，我可以让你当上京北市的警长。”</p>

众人震惊。</p>

周以小声跟欧曼说道：“她妈是谁啊？这么大来头？你哥直接步入仕途了！”</p>

欧曼白了他一眼：“她妈可能姓李吧……”</p>

高振羽无奈苦笑，认命地流下眼泪：“普通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赢一次……我们拿什么跟资本斗？永远都输给资本的……我命不如你，我认……只希望下辈子也投个「上层人」的胎，我比你们更坏更可恶！”</p>

李为惋惜道：“你爸妈在你身上投入那么多的财力物力精力，你还是个普通人？你为自己的梦想耗费那么多心血，成功考进好大学，你还是个普通人？普通人大多数是走不到你这一步的，他们的梦想或许被现实搁置，或许被生活打败，也或许得不到原生家庭的支持，自己也因为怯懦而退缩……”</p>

“可你如果不是为了曹依依走上犯罪道路，一年之后你就能顺利毕业，在你喜欢的领域大放异彩，勇敢追梦。你的未来是多少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？是多少人羡慕的？你亲手毁了自己的美梦，就别怪上天没给过你好命。”</p>

高振羽无动于衷，甚至冷笑：“你不是我，你当然不会明白曹依依对我来说有多重要，你当然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我犯罪，劝人从善。”</p>

“你高高在上冷眼旁观，自以为是「救世主」，可是在我的角度看来，你们才是「犯罪」！像方姌这类人一天不死，活在社会上就是个祸害！是社会毒瘤！我把她铲除难道不是为民除害吗？可是你们偏不让，再坏的罪犯都有律师为他辩护，再坏的人你们警察都要保护！到底谁才是正义？谁才是「恶人」？你们警察向来以恶看人，「性恶论」者劝人从善？不觉得可笑吗？”</p>

李为：“这个社会只需要一种秩序，秩序一多必起大乱。你自以为代表了正义，为民除害，其实只是满足你自己的私欲！每个罪犯都有他犯罪的理由，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们一样有理由就认为有害人的权利，那人人都会变成「杀人犯」。”</p>

“律师维护的从来都不是罪犯，而是人权。警察保护的也不是犯人，是对生命的尊重。我们的敌人是恶人，是罪犯，所以对人对事的确习惯先以恶看人，但我希望人心向善。我不相信真情，但我真的希望人间有情。”</p>

病房里沉默了很久，高振羽苦笑道：“我做人很失败，想杀人，杀不了人，想讲道理，大道理也讲不过你……行吧，你想知道什么？我都告诉你。”</p>

李为示意王蓝平把高振羽带到另一个房间进行审问。</p>

从欧阳身边走过时，李为停住脚步看了他一眼，正想问他去不去，便见欧阳「主动上供」，把一块梨递了过来。</p>

李为无语：“梨是不能分的……算了，你这衰样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，歇着得了。”</p>

欧阳「身残志坚」非要跟去，李为压低声音交待他看好方姌和邹祥，他有强烈的预感：刘思睿的案件要有重大进展了。</p>

来到一个独立病房，周以把门关上，王蓝平架起记录仪，小徒弟做笔录。</p>

高振羽交待了绑架方姌的犯罪事实，包括在通风管道里倒入“洁厕灵”和“84消毒液”，让几人中毒。</p>

强行“填鸭”，把玫瑰花塞满方姌的胃和食道。</p>

王蓝平：“你想活活撑死她？我只听过金子可以坠死人，花也可以吗？”</p>

高振羽摇了摇头，他并不是想用玫瑰花杀死方姌，只是在进行一场他梦寐以求的行为艺术。</p>

“花吐症”是一些文学作品中的设定，是一种爱而不得的疾病。患者单恋某个人可是无法表白就会积郁成疾，出现不断口吐鲜花的症状。</p>

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向暗恋的人告白，如果双方都喜欢，伴随真挚的亲吻就可以治愈。可如果对方不喜欢他，拒绝了他，那他的身体就会越来越虚弱，像被遗弃的玫瑰花一样迅速枯萎，直到死亡。</p>

高振羽对曹依依的情感就像得了“花吐症”，难言之欲积压在心底愈演愈烈，他没办法把曹依依从好兄弟身边抢回来，也没办法放下对曹依依的喜欢。</p>

强烈的拧巴之下，他甚至想为曹依依殉情，想用这种“浪漫”又深情的方式死去。</p>

王蓝平眉头紧锁：“那你干啥不自己吞，你把花塞进方姌嘴里干什么？又不是她受「相思苦」。”</p>

高振羽：“我想把传说中的「花吐症」用雕塑的方式具象化，等方姌口吐玫瑰，最美的时候，我会把她的血放干，把尸体冰封起来，做成活人冰雕：「人体玫瑰」！我相信那绝对会成为雕塑界最完美、最震撼的艺术品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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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那时候，我就能配得上依依了，人们对她的传闻里就不会再提到刘思睿，而是把我和她放在一起！”</p>

周以表示不理解：“我说你们搞艺术的……没点病是不是搞不了艺术？”</p>

李为想到高振羽和欧阳打电话时说起的一句话，他说方姌逼死了曹依依。</p>

“你确定曹依依已经死了吗？”</p>

高振羽缓了缓情绪，点了头。</p>

“她怎么死的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