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他如雷霆降临（1/2）

皇居前，广场上。</p>

神社的巫女们跳着祷神舞。</p>

古老的吟唱空幽神秘又悦耳动听，却也无法掩盖那越来越大更越来越近的巨大骚乱声。</p>

远处的战火再也无法视而不见、听而不闻了。</p>

周围高台上的血族高层大人物们，很多开始感到坐立不安。</p>

唯有“无道白夜”和秦子航安然自若。</p>

不，不如说，正因为巨大的骚乱已经越发明显，这两位真正可称为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”的大人物却还无动于衷，才更让周遭的血族们感觉到巨大的恐惧。</p>

越是聪明人，想得越多，恐惧也就越大。</p>

禁卫军也好，秦氏子弟也好，开始自发的两者为中心汇聚起来。</p>

彼此间泾渭分明，互相怒视。气氛紧绷，一触即发。</p>

秦氏子弟们都在看着秦子航，秦子航却如同所预料的那般望着“无道白夜”。</p>

谁也没有关心那本该关注的血祭中央，除了“无道白夜”。</p>

“无道白夜”望着广场最中央。</p>

巨大的祭台已经搭起，献给皇的祭品已经就位，璃香被紧绑成十字，双眼平静的望着远方。</p>

璃香记得，很久以前的神巫女课程中曾学习过，等到赞美吟唱的最后一段高潮，便该由神巫女血祭祭品。</p>

从咽喉开始一共割四十九刀，但不能致死，甚至要保证祭品在流出大部分血液时还存活着，只有这样，血才够新鲜，皇才会欢喜。</p>

而神巫女不在时，便由社主掌刀。</p>

九字兼定名为御神刀，实际上却只做着屠夫的工作呢。</p>

九字兼定，还真是有够憋屈的呢。不过现在，陪着那个爱冒险的少年，它应该终于不会再悲鸣委屈了吧？</p>

吟唱越发高昂，古老的秦腔在广场上回荡，社主擎着陌生的刀，一步一步走近璃香。</p>

她凝视着少女平静的眼瞳，轻声道：“最后，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</p>

“……如果方便的话。”璃香凝望着社主大人，轻轻开口，“请帮我向纱罗姐姐说一声谢谢。”</p>

社主轻轻沉默，当时璃香对纱罗求肯的时候，她便站在门外。</p>

只是可怜的孩子却不知道，如今连纱罗自己都已经沦为叛徒，当时的约定又有什么用呢？</p>

失去了纱罗的暗中保护，那个妄想着拯救璃香的异国少年，又怎么可能活着回到大海那边的家乡呢。</p>

但社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：“好。”</p>

为使将死之人免于遗憾而善意的欺骗，那不是残忍，而是最后的慈悲。</p>

吟唱声越见高昂，高昂到极点又逐渐变轻，却不见低沉，仿佛仙音渺渺，没于九天之外。</p>

社主慢慢拔刀出鞘，高举过顶。</p>

璃香缓缓闭上眼睛，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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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妈快看，是个小公主啊！”</p>

“璃香，就叫璃香。”</p>

“黑崎璃香吗，哈哈哈，爸爸的小宝贝。”</p>

……</p>

“……璃香被选为神巫女候选了。”</p>

“爸爸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</p>

……</p>

“璃香，不许偷懒，手伸出来。”</p>

……</p>

“哈哈哈，小璃香，你又被社主大人罚跪了呀？要不要纱罗姐姐教教你，怎么才能偷懒还不会被罚的正确方法？”</p>

“纱罗大人！请不要给神巫女灌输乱七八糟的东西！”</p>

“啊，糟了，被发现了！赶紧跑赶紧跑！改天再来找你玩啊小璃香！”</p>

……</p>

“璃香酱你又是什么人？你是听到我的求救声才赶到的吗？还是你是隐身城市维护正义的英雄啊？”</p>

“没有！绝对没有！哥特公主裙女仆装猫耳娘什么的我一点都没想过！”</p>

“就算是废材……也会为了在乎的人……拼命啊……”</p>

“明明该道歉的是我啊！该说对不起的也是我啊……”</p>

“璃香，答应我，不要走。”</p>

“不管你是什么人，我都不想你离开。”</p>

“我一直在等你啊，璃香，我等的人就是你啊……”</p>

“别胡扯了混蛋小鬼！公主只要待在那里乖乖等着被拯救就好了……自我牺牲什么的这种结局我才不承认！给我听好了璃香——”</p>

“不管是东瀛还是哪里，不管要多久，一年，两年，三年……我一定会找到你，把你带回来。”</p>

“我一定会变得更加更加厉害，谁都不能阻止我，就算是神的话，我也杀给你看！”</p>

“所以，等着我！我一定会来接你！相信我！所以，不要放弃……等着我……”</p>

……</p>

……</p>

……</p>

已经没有遗憾了。</p>

很感谢能遇见你们。</p>

谢谢。</p>

谢谢你们。</p>

永别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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刀落下的瞬间。</p>

所有人都听见了那声暴喝，仿佛雷鸣。</p>

不，那就是货真价实的雷鸣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