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绝不放弃（1/2）

挥剑，突刺，斩杀，鲜血飞溅。</p>

刚逃出鬼的追杀，便落入人间的死斗。</p>

到处是明治军的旗帜，土方没想到前线竟然可以败退得这么快。</p>

弁天台场状况不明，箱馆市区几乎全面沦陷，明治军几乎是直扑五棱墩而来，连最后的晚宴都不给他们留点时间。</p>

榎本啊榎本，这就是你期望的体面吗？</p>

明明还有机会，明明只要再给我一百兵势，我就可以让局势逆转！为什么、为什么你要投降？为什么你们一个俩个都急着投降！</p>

“……这里！这里还有敌人！”</p>

土方挥舞着爱刀，不退反进，冲进人群里肆意砍杀。</p>

新选组精心提炼的杀人剑法被他发挥到极致，只一个照面间，喊话的明治军士兵来不及反抗便被迅速杀死。</p>

然而，不远处更多的明治士兵已经出现了。</p>

一个，两个，三个……一个又一个明治士兵死在土方刀下。</p>

数量远占上方的明治军士兵们包围了那孤身奋战的男人，却齐齐恐惧的向外倒退一步。</p>

土方拄着刀，大口喘息，明明体力见底，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，却始终没人敢上前。</p>

“……让我来。”</p>

人群潮水一般分开，露出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，穿着队官制服，腰间别着的刀刀鞘华丽古朴，明显不是一般士兵所用的凡铁。</p>

“宇治木长官，他哪里配得上让您亲自动手呢？”</p>

“看他的眼神，那是个真正的武士。你们不是他的对手，都让开，让我来。”宇治木翻身下马，上前一步，直视着土方，“那边的剑客，你是‘壬生狼’吧？”</p>

“你是？”</p>

“萨摩显灵派，免许皆传，宇治木条三郎。”宇治木擎刀在手，鞠了一躬，他手按刀柄，战意盎然，“时代变迁，武士也将成为过去的名词。难得在这里还能碰上一个‘壬生狼’。”</p>

“这真是太幸运了。我早就想见识一下，号称战场最强杀剑的新选组剑法，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？那么，失礼了。”</p>

刀剑交戈。</p>

只数招，土方便已落入下风。</p>

年纪的上涨终究还是拖累了剑术的发挥，而连番血战更是将他的体力降到极点，反应、敏捷都大大受影响。</p>

他明明看得见宇治木的剑路，但身体却逐渐反应不过来。</p>

换做十年前明明只需一记反刺，便可在宇治木斩杀他之前刺穿对方的心脏，但现在土方却只能被生生逼退。</p>

不一会，土方已经险象环生，全凭着远胜于对方的丰富经验支撑着，却已大汗淋漓，几经生死。</p>

“放下我吧。”陌生的声音忽然响起，土方恍惚了片刻才想起声音的主人。来自传说中的鬼，异于人类的种族。他的名字叫兰、兰什么来着？</p>

死去的人太多，他拼命的想记住每一个名字，但死去的速度太快，以至于他还没记全上一页，很快便又有一本填满了。</p>

“放下我吧。”那个声音重复，“背着我战斗，又以寡敌众，你坚持不了多久的。”</p>

“不。”土方下意识的反驳，“新选组绝不抛弃同伴！”</p>

“我不是你的同伴，我只是受雇保护你一个月而已。等太阳升起的时候，你我就再无瓜葛。你到底——”</p>

“——你到底在坚持什么？”</p>

土方眼前一恍惚，仿佛又回到了昨夜，眼前是那个决定放弃的男人，理论上他们现在的最高领袖。</p>

（……</p>

“明明早已身心疲惫，你为什么还要紧握着刀不放？”</p>

身为武士，绝不与叛逆为伍！</p>

“明明知道战争已经结束，为什么还要苦苦战斗？”</p>

所谓战争，在生死存亡之际，才真正开始！</p>

“明明知道败北已成定局，为什么还不放弃？你到底还在坚持什么？”</p>

如果就此放弃的话，将来面对近藤、面对那些先走一步的同伴，我该说些什么向他们谢罪啊！</p>

“一句‘对不起，我尽力了’就足够了啊。你们不是已经约定好了，就算再痛苦，也要在新的时代里好好的活下去，要活着看看桂和西乡他们会创造出什么样的世界吗！”</p>

小胜……近藤死了，那么多同伴都死了，你却让我一个人苟活下去吗！</p>

“想死很容易，你想切腹我帮你介错。活着本就艰难，屈辱的活着更加痛苦，但我们要活下去，连着死去的人的份一起。”</p>

“只有你活着，只有那些相信你、跟随你的年轻人活着，已经死去的人的牺牲才有意义！”</p>

“只要你活着，只要那些年轻人还活着，诚字旗就永远不倒，壬生狼就永远不死！”</p>

那就是我们可以轻易投降的理由吗！我们明明还有机会，只要给我一百兵势，我就可以扭转局势！</p>

“夸夸其谈，说得冠冕堂皇的……其实，你只是想死吧。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！”</p>

“死气沉沉、毫无希望，像你这种一心想着送死的家伙，像你这种早已自我放弃的家伙，我怎么可能把年轻人的性命交托在你的手上啊！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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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）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