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最后的壬生狼（1/2）

土方岁三伫立在庭院中，漆黑的夜幕边缘透着血色，远处炮声隐隐作响。</p>

所有人都清楚，统治东瀛265年的德川幕府已是昨日黄花。</p>

以奉养德川后裔为名，前幕府海军奉行榎本武扬在箱馆所建的“虾夷共和国”，也不过是最后的垂死挣扎。</p>

1869年4月，明治官军登陆，分三个方向向箱馆杀来。战事持续了整整一月，战斗越近尾声越趋白热化。</p>

而正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，身为虾夷共和国的陆军奉行及实际上的军事总指挥，土方却被突然召回后方。</p>

名义上竟然是诸番主要授予他“军事总督”之位？简直可笑！</p>

“不错。真是可笑。”有声音忽然从黑暗中传出。</p>

即便在这形同软禁的庭院里，本不该有没有结束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！</p>

“不，失败了。妄想借助人类之力反攻皇城，却没想到人类服从于他本就出于恐怖，在更大的恐怖面前自然会迅速倒戈。他本想做个英雄，却成了一个愚蠢的傻瓜。”</p>

土方敏锐的察觉到声音主人的异样：“尊贵的永生不死的‘神族’，原来也会烦恼争执甚至拔刀相向吗？他为什么要反叛？”</p>

“这个问题，只有在你加入我们后，老夫才能回答你。”</p>

“您和您的同族都是那么强大，天下的英杰们不过是你们掌中的棋子，连这个国家本身都只是你们玩耍的乐园，如此还需要我这个卑贱的失败者做什么呢？请恕我拒绝。”</p>

“这是你第三次拒绝老夫的邀请了。连老夫要你做什么都不听就直接拒绝了，这可不像是明智的人该干的事情啊。”</p>

“您过誉了。我亦不过是一介平凡武士罢了。惟愿在最后，能以武士之身慨然赴死，心愿足矣。”</p>

“你是不是觉得老夫好言好语的劝你，脾气就很好？”那声音再响起的时候带着丝丝的寒意。</p>

“为什么宁愿去为德川小儿殉死，也不肯接受老夫的好意？你最好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，要不然老夫就送你一程。”</p>

气势排山倒海的威压过来，仿佛富士山当头压下。土方猝不及防，双腿一软，差点当场跪倒。</p>

土方咬了咬牙，拼死站定，将背崩得笔直，用劲控制着嘴部肌肉，不让声音有一丝颤抖。</p>

“诚如您所言，武士的时代即将落幕。但发髻可剪、刀剑可易，唯武士道不可弃！”</p>

“就让我们这些失败者的血给后世留下警言，这是吾辈壬生狼最后的责任！”</p>

沉默。</p>

唯有远处的炮声，更近了。</p>

空气在颤抖，仿佛天空在燃烧。</p>

“……那真是太可惜了。”那声音再次响起，寒意渐消。</p>

土方深深行礼：“万分感激。”</p>

“不用谢我。老夫尊重一切贯彻自己意志而行的人。”那声音顿了顿，“需要老夫送你出去吗？”</p>

“这就不劳烦您了。若是连这小小的院子都出不去，岂不是对不起您的看重。”</p>

“有时候，就连想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给你一句忠告，小心来自暗处的毒箭。有缘再见了，土方君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