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无道刹那（1/2）

在危机的刺激下，气势早已积蓄到极致，战意沸腾，连身体都微微颤抖。那不仅仅是恐惧，更是力量积蓄到极点、濒临肉体承受极限的自然溢出。</p>

魏无忌再不犹豫，大喝冲刺，一出手就是最强杀招——玄武六变鬼神惊！！</p>

天边有巨响伴奏，这本就是已超出凡世的超境战力，连天地都为之色变。</p>

拳未至，风先到，吹散老人额前白发，露出犹如深渊的深邃双眼，已是猩红。</p>

手，一落在刀柄上。</p>

老人，便成了剑圣。</p>

剑气青莲般绽放。</p>

仿佛有燕子低吟。</p>

“燕返。”</p>

武士刀还在三米外，劲气延长的剑刃却已经杀到身前。</p>

轻盈、迅捷，变幻无双，而且致命。</p>

如果说魏无忌把力发挥到了极致，那这一剑就是技的巅峰。</p>

这是力与技的碰撞！</p>

一力破万巧，前提是拥有压倒性的力。</p>

面对张崇，魏无忌可以压倒性的强，但面对眼前这老人，双方的强弱却倒了过来。</p>

当不再拥有压倒性的力时，技之巧便占了上风。</p>

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，伴随魏无忌征战半生的玄铁黑棍悄无声息的从中断开。</p>

这还没完，剑势从左肩直拉到右肋继续斩落，连贴覆在体表的暗黄色岩甲都被剑气斩裂，只差一点，便会连人劈成两半。</p>

魏无忌僵硬抬头，涩声道：“佐佐木……小次郎？……我还以为……那只是个传说……”</p>

“佐佐木小次郎，本就只是个传说。”老人正缓缓还刀入鞘，他看了魏无忌一眼，“……但剑法不是。”</p>

他顿了顿，又道：“我再问一次，道门子来东瀛做什么？”</p>

“关你屁事。”魏无忌撕下上衣，赤裸半身露出钢铁般的肌肉，还有肉眼可见的薄弱黄光紧贴着肌肤。</p>

他双手各握着半截断棍重新拉开架势。</p>

“你打不过我。”</p>

“那要打过才知道！”魏无忌暴吼着冲出。</p>

战斗重开。</p>

双棍一前一后，紧紧相随，力量像潮水般涌进，一浪一浪层层叠加，疾风骤雨般浪袭而至。</p>

右手狂暴奔腾，简单直接当头一棒，快、准、狠，呼吸间已至老人头颅，而老人的刀还在腰间鞘里。</p>

不。</p>

魏无忌眼前一闪，鞘便已出现在棍下，挡下这狂暴的一击。</p>

巨大的冲击反震得右棍差点脱手，连带着魏无忌整个人都往右后一倾。</p>

左脚顺势前踏，魏无忌容颜如铁，撞击声还未发出，左手半截断棍已迅若闪电，直刺心脏！</p>

擅长长棍不代表双棍就弱，司职追杀叛徒的魏无忌精通十八般武器。</p>

黑铁棍断裂是在意料之外，但同时也是个机会。他只是性子粗豪，却不是只会蛮干的傻子。</p>

从一开始，魏无忌便清楚眼前老人的恐怖，便是马老恐怕都略逊一分。</p>

在那强大的气机锁定之下，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几分，除非他能给对方制造一个“意外”。</p>

而这，就是意外！</p>

但下一秒——</p>

他听到了出鞘的争鸣，像是神风的轻响。</p>

刀鞘倒持，刀刃向下滑出，动作不快不慢不徐不疾，却恰到好处的拦在心脏之前，将魏无忌精心准备的杀招化于无形。</p>

不，这才刚刚开始。</p>

成功了！魏无忌嘴角一扯，铁面也露出一丝微笑。</p>

他从没想过能压制住老人连刀都拔不出来，真正的杀招正是在挡住之后。</p>

拔刀术确实很强，但其最强一点在于拔刀的瞬间，之后不可避免的存在剑技等级的下降，而魏无忌要的就是那瞬间的时机，灵感来源正是复制张崇的逃生之路。</p>

震飞的右手紧抓着铁棍带着强大的势能从天而降，在对方最放松的时机，从不可能的角度发出的最后一击，这才是真正的杀招！</p>

然而——</p>

竟然挡住了。不，挡住并不奇怪，但老人用的却是鞘。</p>

左手鞘挡切泄劲，右手刀上撩反切，刀气自左右手同时迸发，纵横四射。</p>

“二天一流·龙咬。”</p>

先是佐佐木小次郎，然后换宫本武藏了吗？魏无忌眼瞳骤缩，身形急退。</p>

双“刀”如影随形。</p>

刀与棍，棍与刀，双“刀”对双“棍”。</p>

爆响连声，劲气四溅，一瞬间两人已互换了近百招。</p>

刀气忽停，棍势消散。</p>

从魏无忌出招，到双棍齐出，再到老人双持反击，其实不过过去短短十几秒钟，魏无忌却感觉过去了数个世纪之久。</p>

整个人像是在狂风暴雨中挣扎的一叶扁舟，随着风雨飘荡，到了后来甚至连抵抗都仅仅只是依靠本能。</p>

双手虎口崩裂，鲜血潺潺，魏无忌手臂不停颤抖，由天外玄铁混合百锻精钢秘制而成的黑铁棍仅剩下掌中小半截。</p>

魏无忌丢开黑铁棍，落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悲鸣，像是放弃了所有的抵抗。</p>

“明智的选择。” 武士刀还鞘，老人看着浑身鲜血淋漓的魏无忌，“那么告诉我，道门子来东瀛做什么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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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无忌提起拳，摇摇晃晃的重新拉开战斗架势。</p>

沉默，就是回答。</p>

老人凝视魏无忌的双瞳：“愚蠢。”</p>

视野已经模糊了，只剩下尽头的敌人一团血红，红得像当年那一把大火。魏无忌心头也有一把火在烧着，烧了十八年，烧到现在，连灵魂都一并燃烧。</p>

风陡的停了。</p>

他向前踏步，脚落在地上时，大地就龟裂开来，虎啸牛吼。</p>

玄武一变牛虎力。</p>

第二步，老人手垂下，按住了刀柄。</p>

玄武二变百兽伏。</p>

第三步，空气像是被抽空了，老人的刀牢牢的被压在鞘中，无法寸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