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心中有数（1/2）

顺利教训完蔡小龙，许欢心情愉快地回到台球室。</p>

汪嵩走过来笑问道：“这么快就搞定啦？”</p>

“唉，没劲，还没热身，就结束了。”许欢一脸不以为然的得意。</p>

汪嵩道：“走吧，刚才碰见朱琦，约我们去他家搓麻将，说是二缺二。还有个哥们儿不认识，叫胡什么来着，我跟他说你一会儿会过来。”</p>

许欢他们打麻将的时候，市面上还没有流行麻将机。</p>

洗牌就是大家手洗、手叠，名副其实的搓麻将。</p>

许欢就问道：“二缺二，打多大？”</p>

“不小，两元一片（片：即一个筹码）。”</p>

两元一片，通常一晚上麻将搓下来，输赢个两三百是常事。</p>

而在1990年，一个普通中小学老师的薪水，一个月也就一百多，不到两百，加上各种杂七杂八的津贴，也就两百多。</p>

当时，逢年过节，在家里搓搓家搭子麻将，大多数还在打一毛两毛一片。</p>

茶馆里打麻将的，五毛一片是最普遍的。</p>

“不会是朱琦做了个杀猪局，等着咱俩吧？”许欢不放心地说了一句。</p>

“咱俩这样的搭子，谁杀谁还不知道呢？”汪嵩一脸的轻松道：“再说了，朱琦这种少爷，除了有钱，像有那个智商的人吗？”</p>

朱琦家里，是做副食品批发生意的。父母生意忙，很小的时候，就经常把朱琦一个人扔家里，由他奶奶照顾。</p>

后来，朱琦奶奶去世了，朱琦也长大了，但凡父母不在家，他就经常约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到家玩。</p>

“行，那去看看。”许欢心想，朱琦这王八蛋要是敢作弊，分分钟修理他。</p>

到朱琦家里时，朱琦和一个面生的哥们儿，正坐在麻将桌前，无聊地抽着烟。</p>

见到两人来了，朱琦高兴地说：“哎呀，许欢真来啦，这个漫漫长夜，算是有着落啰。”</p>

许欢进门后，就仔细打量了一下朱琦对面坐着的哥们儿。</p>

只见那人头发用厚厚的摩丝，梳了个临江人俗称“反扫荡”的大背头。嘴里还假模假样地咬着根火柴棍，一看就是在那拗《英雄本色》里周润发的造型。</p>

他看见许欢他们进来，仍然稳稳地坐着，只是略微朝他们点了点头，一脸的骄矜傲慢。</p>

许欢心里就鄙视的想：玛的，啥德性，还敢摆‘小马哥’的造型，多半也是个没事找抽的。”</p>

“初次见面，这位哥怎么称呼？”汪嵩满脸笑容地跟那个哥们儿打招呼。</p>

汪嵩是个八面玲珑的人，通常说话都是不笑不开口，遇人抬杠让三分，有事没事都喜欢捧捧别人。</p>

其实，真正能让汪嵩打心眼瞧得起的人，屈指可数。</p>

但许欢，绝对算一个，因为许欢讲义气，而且能为朋友着想。</p>

有一次，两人在录像厅看了麦嘉的喜剧片《最佳拍档》后，汪嵩嗤之以鼻地跟许欢道：“切！咱俩才是最佳拍档。”</p>

汪嵩和许欢，确实有点天生搭档命。两人配合异常默契，往往只需要对一个眼神，就知道对方下一步想要干什么了。</p>

朱琦介绍道：“胡哥，胡云辉，我同班同学。”</p>

汪嵩笑嘻嘻地说：“嗯，胡哥这派头，一看在咱临江城，就是混得不错的哥。以前没机会认识，今天运气好。”</p>

朱琦得意道：“那当然了，‘南龙北虎’有听说过吗？北‘虎’的虎，就是指咱胡哥。”</p>

话刚说完，许欢实在忍不住，“噗”的一声就笑了出来。</p>

惹得胡云辉很是不爽地瞪了许欢一眼。</p>

汪嵩却一本正经地说：“哎呀，早就听说过了。另一个不就是蔡小龙，龙哥吗。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到了。胡哥，你别跟这个人计较，他就乡镇来的一个土包子，哪里搞得清临江的水深水浅。”</p>

许欢知道汪嵩已经开始演上了，就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：“玛的，老子是土包子，那你叫老子来搓什么麻将，傻比。”然后作势欲走。</p>

朱琦忙拉着许欢劝道：“哎呀，许欢，汪嵩这人就是嘴贱。大家都是朋友，开个玩笑，不要为这点小事怄气。你走了，咱们不是三缺一啦。”</p>

许欢和汪嵩两人，长期在台球室、麻将室里，都显得是互相不太对付的两个人。</p>

因为只有这样，在两人配合着“套肥羊”的时候，别人才不容易醒悟。</p>

于是，许欢一脸不情愿的样子，悻悻然坐下，汪嵩很自然地坐到了许欢的对面。</p>

然后，每人分了50个筹码，刚好一百元，谁50个筹码输完，就结算，然后继续。</p>

四人坐定后吗，稀里哗啦地开始洗牌、码牌。</p>

如今，麻将的玩法，名称也是越来越凶残了。</p>

什么“血战到底”，四人中一人和牌了，剩下三人继续，再有人和牌了，两人继续。直到最后一个输家，才算打完一局。</p>

还有什么“血流成河”，一局牌，可以和多次，只要有牌，来了就可以和，直至终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