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 章 “你缺钱么不是4（1/2）

说什么呢，昨天刘悟让聊聊，今天单羽又让说说，陈涧是真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说。</p>

听刘悟那意思，再看单羽这架式，这鬼屋他肯定是已经接手了，现在说这儿挺好，是骗人，说这儿不好，又似乎太打击人。</p>

人还是个瘸子。</p>

“你……”想到这儿，陈涧没忍住问了一句，“那个腿是断了吗？”</p>

“不然呢，”单羽把轮椅转了过来，“没断，我的爱好就是打个支架在腿上让自己行动不便。”</p>

陈涧笑了笑：“也不用答得这么仔细，我就随便问问。”</p>

“你卷毛是自然卷还是烫的？”单羽问。</p>

“别叫我卷毛。”陈涧说。</p>

“我没叫你卷毛。”单羽说。</p>

陈涧思考了一下，好像是没叫：“反正别叫我卷毛。”</p>

“为什么，小毛。”单羽说。</p>

陈涧看着他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</p>

“卷儿？”单羽换了个称呼。</p>

“走了。”陈涧一拍桌子，转身往大门走过去。</p>

“陈涧。”单羽终于换回了正确答案。</p>

但陈涧没停，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。</p>

“你缺钱吗？”单羽问。</p>

陈涧停下了，钱的确是缺的。</p>

谁能不缺钱呢，只有钱永远是缺的。</p>

陈涧回过头。</p>

“先在这儿帮我两个月，”单羽说，“我给你原来三倍的工资。”</p>

为了不让自己立马走回去，陈涧伸手扳住了门框，看着单羽：“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么？”</p>
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那样的人，”单羽搬着左腿调整了一下坐姿，“所以你是么？”</p>

“……今天是。”陈涧松开了门框，走了回来，“但是有条件。”</p>

“嗯，说。”单羽笑笑。</p>

“别叫我卷毛，小卷毛，卷儿，小毛，阿毛……”陈涧说，“总之卷和毛别提，我不乐意听。”</p>

“行，”单羽看着他前额垂下来的一绺头发，“那你这个……弯曲的头发，是自然弯曲还是烫的？”</p>

陈涧沉默了一会儿：“自然卷，然后烫过。”</p>

“双标了啊。”单羽说。</p>

“你知道那个意思就行，别装傻，”陈涧坐到吧台上，“先说一下具体工资和工作内容……”</p>

“下。</p>

老板谱这就摆上了。</p>

陈涧很配合地又下来了，靠在吧台上，人毕竟现在是真·老板。</p>

“以前钱宇给你多少工资？”单羽问。</p>

“三千一百五。”陈涧回答。</p>

单羽看着他没说话。</p>

“三倍就是九千四百五，九千就行。”陈涧说。</p>

“你看我像刘悟吗？”单羽问。</p>

陈涧没吭声。</p>

“我是不是说了钱宇什么东西都没拿走？”单羽说。</p>

“两千。”陈涧叹了口气，“知道你还问。”</p>

“就想看看你有多缺钱，”单羽说，“六千一个月，我的</p>

衣食住行，以及联系人来进行店里的修整准备工作。”()?()</p>

“有点儿多了吧？”陈涧盘算着。()?()</p>

“钱么？”单羽偏了偏头。()?()</p>

“活儿！”陈涧提高了声音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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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联系人。</p>

“请个保姆光伺候你一个人都得五六千。”陈涧打算奋力为自己再争取一下。</p>

“那你两千，我再请个保姆。”单羽回答得很干脆。</p>

“你……”陈涧看着他，好一会儿才竖起拇指冲他晃了晃，“牛逼。”</p>

“你缺钱么不是，”单羽说，“我也缺钱，相互体谅吧。”</p>

缺钱你还接手这么个赔本儿买卖。</p>

这话陈涧没说出口，怕把那六千块再次说没了。</p>

“哪天开始上班？”陈涧问。</p>

“现在。”单羽说，“我要出去转一圈，你跟着就行，顺便给我介绍一下这个镇子。”</p>

“开车吗？”陈涧问，“等刘悟回来？”</p>

“我坐着，你走着。”单羽说。</p>

“我先提醒你啊老板，”陈涧看着单羽和他的轮椅，“游客少的时候，这儿的人特别爱看热闹，就你这样出去，他们能围观到你脸上来。”</p>

“我脸也不是什么不能围观的玩意儿。”单羽握着轮椅的控制把手扳了一下，轮椅往大门那边开了过去。</p>

“行吧。”陈涧跟上。</p>

也许是今天是个晴天，又或者这会儿是上午，小镇的人明显比前一晚多了不少，路上有车，人行道上也三三两两地走着人。</p>

“比我早上出，“之前出来的时候店都没开门。”</p>

“现在也有半条街没开门，不过今天周末，”陈涧说，“人会多点儿，短途度假的，今天来明天走的那种。”</p>

“一般都住哪儿呢？”单羽问。</p>

“现在天还不冷，很多是带着帐篷露营来的。”陈涧委婉地回答。</p>

“不怕鬼么？”单羽回头看了一眼通往枕溪的那条路。</p>

“露营地离这儿三公里呢，”陈涧说，“鬼一般不乐意走那么远，鬼没有车，也没有电动轮椅。”</p>

单羽笑着叹了口气。</p>

“枕溪离雪场方向近一些，”陈涧感觉也不能太泼冷水，起码得让老板坚持赔本儿干够俩月的，于是又安慰了一下，“以后雪场要能开了，住的人就多了。”</p>

“那人家为什么不直接住雪场的酒店。”单羽说。</p>

“……你也知道啊？”陈涧实在没忍住。</p>

单羽笑了起来。</p>

“轮椅老板！”旁边传来一声招呼，“吃早点了没？”</p>

单羽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，一个胖胖的大姐乐呵呵地站在自家店门口嗑着瓜子，上方的门头上写着“小胖面馆”。</p>

“瞎喊什么？”陈涧说。</p>

“面馆还有羊肉粉啊？”单羽随口说了一句。</p>

“有！”胖大姐一听这话立马把手里的瓜子往围裙兜里一放。</p>

“我……”单羽话还没说完，胖大姐</p>

已经大步走过?&amp;amp;?&amp;amp;??()?()，</p>

一把抄过轮椅后头的把手就往台阶上拽。</p>

轮椅往前一倾()?()，</p>

差点儿把单羽扇出去。</p>

“电动的！”陈涧边说边赶紧想把她手拉开()?()，</p>

他感觉自己最近是缺少实战()?()，</p>

昨天捉贼现场没单羽快，今天拉客现场甚至没有胡大姐手快了。</p>

“我给拉上来不是能省点儿电么，”胡大姐没撒手，两把就把轮椅拉上了台阶，顺手还拽着单羽的衣领往后拉了拉，防止他被颠出去，“鬼屋那儿电都断了，轮椅也充不了电吧。”</p>

“鬼屋？”单羽看了陈涧一眼。</p>

“可不鬼屋么，我老公前两天经过那儿还听到里头有女人唱歌呢，吓死个人，”胡大姐把他安顿在门边的小桌前，“我家羊肉粉份量挺大的，你吃小份的就行。”</p>

“……行，”单羽说，“给他也……”</p>

“他早上吃过了。”胡大姐很利索地把一个水壶和一个杯子放到了桌上，然后转身去了厨房。</p>

“我真……我早上也吃过了啊……”单羽看到她的身影消失之后才撑着轮椅往后挪了挪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，“要不我一会儿还是拄个拐吧。”</p>

“没用，”陈涧给他倒了杯水，“拄拐她也能直接给你扛进来。”</p>

“……这儿的老板都是这么做生意的吗？”单羽问。</p>

“就她，比较热情。”陈涧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。</p>

“你吃过了？”单羽问。 “嗯，就隔壁店里抓了俩包子，”陈涧说，“没在她这儿吃面，不高兴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