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 重拾自我（1/1）

范·斯雷恩向后退去，锐利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“黑色存在”。 “不动了？” 他本以为攻击会接踵而至，但对方却诡异地停止了动作。 原因不明。 范·斯雷恩只能隐约感觉到，有什么事情发生了。 他转头看向被击飞的布鲁塔尔，确认对方还有气息，这才稍稍安心。 “虽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……” 他和布鲁塔尔之间的仇恨，说是生死仇敌也不为过。 一旦碰面，必然是你死我活的局面。 但范·斯雷恩之所以会选择与他联手，只有一个原因。 那就是，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——必须阻止眼前的“黑色存在”。 突破至超凡之境后，范·斯雷恩的身体恢复了年轻，感知力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。 而此刻，他的直觉正在疯狂示警。 如果不能阻止“它”，这个世界将会迎来毁灭。 所以，他向布鲁塔尔伸出了手。 或许对方也感受到了同样的危机，竟然什么都没问，就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的手。 结果，联手的第一击就被击飞…… 作为敌人，布鲁塔尔死了才好。但一想到“黑色存在”的威胁，他又绝不能就这样死去。 矛盾的念头让范·斯雷恩的头脑一阵混乱。 但他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。 布鲁塔尔的安危虽然重要，但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。 “嗯？” “黑色存在”的状态似乎有些奇怪。 “它在颤抖？” 只见“它”紧闭双眼，全身剧烈地颤抖着，仿佛发了羊癫疯一般。 就连面容都变得扭曲起来，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变故。 “要攻击吗？” 如果换做平时，范·斯雷恩绝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，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挥剑斩下。 对方现在完全处于不设防的状态，而且不知为何，状态看起来也不太好。 此时出手，任何敌人都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斩杀。 然而，范·斯雷恩却迟迟没有动作。 不，应该说，他无法动作。 因为他没有把握。 他没有把握，现在出手是否真的能够奏效。 “黑色存在”的实力太过恐怖，就连他都感到一阵无力。 但也不能一直这样干等着。 犹豫了片刻，范·斯雷恩终于下定了决心。 “就算我的境界尚浅，无法对其造成有效伤害，也不能就此退缩！” 先行动起来再说！ 至于结果，以后再考虑也不迟。 什么都不做，任由恐惧吞噬自己，可不是他的作风。 范·斯雷恩握紧了自己的佩剑。 剑身上满是缺口和裂痕，那是与“黑色存在”短暂交锋后留下的痕迹。 仅仅数次交锋，就让这把陪伴他多年的宝剑濒临破碎，这让范·斯雷恩心中一阵刺痛。 “再坚持一下，就一下！” 至少要撑到他杀死眼前的怪物，或者……自己被杀死为止。 范·斯雷恩将全身的魔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剑中。 最后一击！ 他决定将自己的一切都赌上，挥出这最后一剑。 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明，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。 “一定能斩断！一定！” 一切准备就绪，范·斯雷恩挥出了手中的剑。 嗤啦——！ “黑色存在”与范·斯雷恩之间的一切都被切开了。 那是曾经劈开魔力屏障的，凌厉无比的一剑。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，又仿佛被切割成无数碎片。 范·斯雷恩的剑气化作一道无可匹敌的斩击，瞬间便来到了“黑色存在”的面前。 然后…… 就在这道足以斩断一切的剑气即将将“黑色存在”一刀两断之时。 一股黑色的光芒突然爆发开来。 那光芒无比耀眼，仿佛要将人的眼睛都灼烧殆尽。 范·斯雷恩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，随即反应过来，连忙运转魔力护住双眼。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。 “黑色存在”正带着一抹微笑，静静地注视着他。 “差点就死了……” 徐宇在心中暗暗后怕。 魔气与魔力，融合、统一、一体化。 无论用什么词来形容，他最终还是成功了。 这在大陆历史上，是前所未有的壮举。 而他所付出的代价，便是差点被这股力量撕成碎片。 他活了下来，但所承受的痛苦，却比死亡更加可怕。 最终，徐宇成功突破至超凡之境。 这并非依靠“魔王化”强行提升的境界，而是他依靠自身努力，真真正正地突破了。 他的精神更加成熟，肉体也再次进化。 魔力与魔气融合为一，形成了一种全新的力量。 但这些都不重要。 因为徐宇所获得的，远不止这些。 他用身体硬抗了范·斯雷恩的攻击，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对方。 范·斯雷恩，他的师父，此刻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。 “还好……” 徐宇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。 他在心中默默说道： “还好及时清醒了过来……” 徐宇所获得的最大的收获，就是他找回了自己的意识。 而且，是在“魔王化”的状态下！ 那股可怕的杀意，毁灭世界的恶意，统统消失了。 现在的他，只是一个性格稍微有些内向，普普通通，有着正常思维的人类。 徐宇的人格，重新占据了主导地位。 “再晚一点的话……” 他差点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师父，范·斯雷恩。 而且，就像拍死一只苍蝇那样，轻而易举。 幸好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。 “不过，也不能掉以轻心啊……” 毕竟，他现在的样子，怎么看都是“魔王”。 “得想办法先稳住他，然后离开这里才行。” 徐宇本能地感觉到，自己已经可以自由控制“魔王化”的状态了。 这对他来说，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。 他试探性地迈出一步。 范·斯雷恩的身体明显紧绷起来，眼中满是警惕。 “抱歉了，师父。” 徐宇并不想伤害他。 他只是想暂时伪装一下，找机会离开这里，然后解除“魔王化”。 “怎么？不敢继续了吗？” 徐宇故意用冰冷的声音刺激着对方。 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一击的缘故，范·斯雷恩并没有轻举妄动。 “没办法了。” 徐宇决定主动出击。 他刻意压制着自己的力量，将那股全新的力量完全收敛起来，然后轻轻一踏地面。 轰——！ 即便如此，他的速度依然快得惊人，远超“神速”状态下的他。 “吸！” 范·斯雷恩惊呼一声，显然是被他的速度吓了一跳。 但他很快就做出了反应，挥剑刺向徐宇。 唰——！ 剑光凌厉，快如闪电，完全不像仓促之间使出的招式。 如果是之前的徐宇，绝对无法躲开这一剑。 但现在不同了。 徐宇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手，用手掌挡住了剑锋。 铛——！ 一声脆响，范·斯雷恩的剑剧烈颤抖起来。 “是不是下手太重了？” 徐宇意识到，师父的佩剑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。 虽然并非他有意为之，但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。 不过，他也不可能因此而停手。 徐宇心中想着，等有机会一定要帮师父找一把好剑，然后再次出手。 轰轰轰——！ 这一次，他的攻击简单粗暴，但却充满了力量感。 周围的空间都泛起阵阵涟漪，空气被撕裂，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，朝着范·斯雷恩袭去。 “竟敢小瞧我！” 范·斯雷恩怒吼一声，挥剑斩下。 轰——！ 这一次，他的剑终于承受不住，断成了两截。 “差不多该……” 徐宇觉得火候差不多了，正准备找个借口开溜。 “畜生！” 一股由魔气构成的斗气从后方袭来，目标直指他的后背。 “是布鲁塔尔？还是说，布鲁塔尔？” 那个与范·斯雷恩联手攻击他，结果被一击打飞的魔王信徒。 徐宇知道他还活着，但没想到他还有余力发动攻击。 “就算被他打中也无所谓……” 以他现在的实力，布鲁塔尔的攻击根本不值一提。 就算站在原地不动，也不可能受伤。 但徐宇还是决定出手。 他想要借此机会，制造一个脱身的机会。 徐宇微微侧身，张开翅膀轻轻一扇。 呼——！ 狂风大作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沸腾起来，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流，疯狂地旋转着。 在徐宇的控制下，这股狂风瞬间化作一道威力恐怖的龙卷风，朝着后方席卷而去。 仅仅只是扇动了一下翅膀，就引发了如此可怕的自然灾害，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。 龙卷风瞬间将魔气斗气吞噬殆尽，然后去势不减，将布鲁塔尔也卷入其中。 “啊啊啊啊！” 布鲁塔尔的惨叫声从狂风中传来。 徐宇眼中闪过一抹杀意。 范·斯雷恩也就罢了，这个魔王信徒，他没有必要留着。 不，应该说，杀了他对这个世界更有利。 徐宇正要转身解决掉布鲁塔尔。 “住手！” 范·斯雷恩挡在了他的面前。 断裂的剑身上，闪烁着与他头发颜色相同的银色斗气。 他将自己所有的魔力都灌注其中，周围的空间都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哀鸣。 “这招得躲开。” 这股魔力非同小可。 硬抗虽然不会受伤，但范·斯雷恩的身体却未必承受得住。 徐宇心中想着布鲁塔尔的事，身形一闪，躲开了范·斯雷恩的攻击。 然后…… 剧烈的爆炸发生了。 轰——！ 范·斯雷恩的魔力，将整片森林都化作了焦土。 一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地面上，周围的树木全部消失殆尽。 转瞬间，这里就变成了一片死寂之地，没有任何生命能够存活。 只剩下徐宇和范·斯雷恩，以及倒在地上的布鲁塔尔和鲁温巴利的尸体。 “呼……” 徐宇看着范·斯雷恩造成的破坏，心中暗暗咋舌。 趁着范·斯雷恩和布鲁塔尔都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晕的功夫，他准备开溜。 就在这时。 “徐宇先生……” 艾琳的声音突然响起。 “怎么会？” 徐宇知道艾琳正在赶过来，所以才急着要离开。 可她怎么会突然叫他的名字？ 徐宇心中一惊，连忙闪身来到艾琳面前。他的速度极快，如同闪电一般，瞬间出现在了艾琳的身前。 “你没事吧？” 艾琳身上虽然有些大大小小的伤口，但好在性命无忧。 徐宇心中松了一口气，正要开口询问。 “……魔王。” 艾琳的声音再次响起，语气中充满了恐惧。 徐宇的心脏猛地一颤。 艾琳口中吐出的“魔王”二字，让他如坠冰窟。 “难道……” 她发现自己的身份了？ 明明先叫了自己的名字，然后才说出“魔王”这个词。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，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