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2章 办不成正事儿了(1/1)
我微微一愣,迅速的就在心里翻译出了这段摩斯密码的内容。 “小水手上戴着个竹环,看起来有点儿蹊跷,我怕打草惊蛇,又给她放回衣服口袋里了。” “哦,电视坏了吗?我看看。” 我站起身接过梁多多手里的遥控器,一边装模作样的按了几下,一边放在掌心里拍打着密码。 “做的好,那有可能是苏笠的遗物。你通知胡小蝶和庄小龙,在我没发出明确信号之前,千万不要轻举妄动,水姑娘的身体里有可能不止藏着一个人的阴魂。” 梁多多脸色微微一变,随后就迅速的恢复了平静,喊来老板娘看看电视是不是坏了。 就这样,经过了一番不动声色的周转,这个消息也顺利的传到了胡小蝶和庄小龙的耳朵里。 一直到晚上开饭的时间,张子墨这才哈欠连天的下了楼。 水鹿彤一直都直挺挺的坐在沙发里没动过一步,其实我心里很清楚,张子墨没睡踏实,水鹿彤也绝不像是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。 只要我们几个人稍做出威胁到张子墨生命的举动…… 不,哪怕是想要趁她睡着了去偷那个装着脏衣服的塑料袋,水鹿彤都会立马把战斗力拉满,送我们四个人上西天。 眼看水鹿彤的自动防御系统没有被触发,张子墨似乎十分满意。 吃过晚饭之后,我满面娇羞的问张子墨什么时候能进洞房,张子墨愣了一下,哈哈大笑了起来。 “哎哟我的傻儿子,你这是等不及了?别急别急,虽然这不算是正式成亲,可该走的程序还是给它走完,好歹也……嗯,也算是个好彩头。亥末交子,就让你俩好好亲热,就剩几个钟头了,再忍忍,啊。” 我脸上做出了一副含羞点头的模样儿,心中却忍不住狠狠一震。 亥末交子! 看起来,想要在张子墨面前耍花枪,绝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容易。 这个时辰很特殊,不同于两个活人成亲,也不同于两个死人结冥婚。 我国国土面积广阔,各地的风俗大有不同。 吉时有定在早上辰时的,有定在正午午时的,也有一些地区选择在下午五点左右开正席的。 但无论如何,两个大活人结婚都会把吉时选在白天,也就是有太阳的时段。 当然了,也有极个别的特殊情况,比如某些地方会把二婚的婚礼放在晚上进行。 但别管怎么晚,也顶多就是暖个场放几挂鞭炮,绝不会选个大半夜去夫妻对拜。 而冥婚呢,有定在子时的,也有在天亮之前的丑时和寅时进行的,主要是看主持冥婚的法师使用的是哪个派系的法术,能借助时辰的辅助镇住场子。 但总而言之,都是在没有太阳的时间内完成程序,一旦天亮还没让两个阴魂“合卺”,这桩“婚事”就算告吹。 而张子墨却把我和水鹿彤入洞房的时间选在了亥末交子,这就意味着…… 阴阳交融,生死永结。 具体一点儿描述吧,就是在马上到晚上十一点之前,先把活着的阳人用半截红色线绳系住手腕,男左女右,代表着生魂就绪。 而在刚过十一点,也就是子时来临的时候,把另外半截黑色的线绳系在死人的手腕上,同样是男左女右,这就意味着阴魂也做好了成亲的准备。 这条半红半黑的线绳,叫做“阴阳结”,是阴媒这个职业独家专用的法器。 阴媒就是字面意思,专门结阴婚的媒婆。 这个职业在绝大多数时候只是负责给两个死人保媒拉纤,这种情况处理起来比较简单。 根据阴媒所学的法术不同,只需要把两个死人的生辰八字或者是死亡时间,用特殊的墨水和纸张写下,放在一个五寸长短三寸宽窄的小棺材里,念动咒语,然后用白色蜡烛点着烧掉就算是完事儿了。 至于墨水和纸张的制作方法,某鸭就不在这里具体描述了。 小说嘛,图个热闹就好,一旦知道了太多歪门邪道的东西,就不可避免的会有人去冒险尝试,这可不是某鸭写这部小说的初衷。 除了给两个阴魂保媒之外,另外还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情况存在。 那就是成亲双方的其中一个人还有半口气没咽下去,从生物学角度上讲,还是个活人。 当遇到这种棘手的“婚事”,阴阳结就起到了作用。 这条绳结的红色部分是用活人的阳血浸染而成,而黑色的部分,是用死人的魂魄混杂着草灰浸泡出来的。 可能“魂魄”这个概念有点儿虚无,其实简单点儿说呢,就是刺破死人的眉心骨处取点儿血罢了。 传说眉心骨是死人记忆最后停止的地方,也就代表着阴魂聚集在此处。 一旦双方被阴阳结系住各自的手腕,那就会让生魂和阴魂交融。 别管这两个人愿不愿意,都会阴阳合卺,成为夫妻,直到转世轮回才能解除婚约。 可我特么的不想娶水鹿彤。 不仅仅是因为此时我跟唐果儿有夫妻名分,也不是单纯的因为水鹿彤是个死人。 而是我只不过想利用这个借口,名正言顺的让水鹿彤离开张子墨的监视,趁机查明她身上到底隐藏了多少个阴魂而已。 但张子墨却想要把这锅生米给煮成熟饭,这绝对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结果。 我一边干笑着,一边琢磨用什么法子去推脱,却看见一直都在忙个不停的胡小蝶暗暗的朝张子墨努了努嘴,又指指自己的裤兜。 我当即就明白了过来,张子墨打算拴住我和水鹿彤的那条阴阳结,这时候就藏在她的裤兜里。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的法术失效,唯一的办法就是在阴阳结上暗中动点儿手脚。 “小梁,去拿两个干净碗过来。多余啊,来。” 张子墨对我招了招手,我急切之间也没有什么办法去拒绝,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她身边,眼睁睁的看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刀片割破了我的左手食指。 取血的时候,我假装身体虚弱,半死不活的抹耷着眼皮儿。 直到我看见梁多多暗中对我做了个“安心”的手势,悬着的心这才一下子放了下来。 不得不说,张子墨下手是真够狠的,压根儿就不打算管我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承受的了,接了小半碗血这才停手。 等她拿过另外一个碗,转身去接水鹿彤的眉心血的时候,我装出来的有气无力已经变成了现实,双脚打软,脑袋瓜子嗡嗡的,看什么都在转圈儿。 我趴在沙发上一边哼哼唧唧,一边就有了个主意。 虽然我避免不了要跟水鹿彤进洞房,吃喜糖,可就我目前这种虚弱的身子骨儿…… 嘿嘿,也办不成什么正事儿了吧,这反倒是给了我一个完美的脱身借口。 不多一会儿,两碗血已经接够了。 张子墨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草灰抖进了盛着水鹿彤血液的碗里,搅拌均匀,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根线绳,突然…… 回过头来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