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:《艾德翁赞歌》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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欢迎回来,混乱邪恶的墨,即将载入无罪之界,祝您晚安

游戏时间p16:41

沙文帝国,王都特洛恩,罪爵邸书房

伴随着一片愁云完美地掩住了日光,似是被这份黑暗唤醒的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,此时此刻的他正坐在书房中央那张长桌后,保持着上次断开连接时那副宛若假寐般靠在椅背上的慵懒姿态,安静地盘踞在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渗来的光都会无意识地避开,不敢越雷池半步的阴影中。

封罪的效果稳定如故,甚至不用他主动压制体内那份本能般想要侵吞外物的力量,一如既往地将那份令人作呕的强大禁锢在灵魂深处,如果他还有所谓灵魂可供压制的话。

外界的聒噪愈发嘈杂了起来,令人心生厌恶,亦无可奈何,那些自以为是的筹备与计划在暗流下涌动,却不知自己的双目已经触及到其角落,就好似在空无一人的舞台前,注视着那看似如火如荼,实则拙劣到几近乏味的马戏。

边缘人、阴阳师、灵媒这些始终潜藏在水面下的存在,终于主动出现在‘自己’面前,宛若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小丑般立正、敬礼,供人检阅。

他们是最大的威胁,却也是最无关痛痒的威胁,这个世界没有他们的位置,无论过去、现在还是未来,永远都是那些秩序捍卫者无法踏足的禁域。

他们是强大的,强大到恐怕只要一个眼神、一个响指,就能让自己灰飞烟灭,还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一个太平,只可惜,阻止他们这么做的,恰巧就是那份难以匹敌的强大。

墨站起身来,缓步走到书架前,从上面抽出了一本名叫艾德翁赞歌的故事,那是季晓岛平时在书房驻留时用来消遣的书籍之一,一个令人感到乏味的故事。

故事中的艾德翁,是一个愚钝的天才,说他天才,是因为这个生活在小村庄中的少年做到了在无师自通、没有任何资源的情况下,只用了短短十年便从一个普通人突破到了传说巅峰,当然,人们都知道这种壮举根本只是作者赋予这个角色的设定,只要创造这个故事的人愿意,就算把里面的十年换做十分钟也是轻而易举。

而说艾德翁愚钝,则是因为他之所以想要变强,其实是因为他在儿时听到的一个故事,一个异常俗套的故事。

故事中,有一个美丽的公主。

故事中,有一个邪恶的魔王。

就像无数俗套的故事一样,魔王抢走了公主,公主期盼着勇者,勇者踏上了旅途。

就像无数俗套的故事一样,勇者注定要比魔王强大,一切危险与挫折都只是流水账般的既定流程,听起来波澜壮阔,其实只要知道了开头,那些稍微有些见地的人就能猜到结尾。

但的听众。

但吟游诗人已经没有了讲故事的心情,为了填饱肚子,他必须走上整整大半天的路才能抵达下一个城镇,再加上他当时的心情非常糟糕,于是便对艾德翁说了这样一段话——

‘历经磨难来到了魔王城前的勇者战败了,他的心脏被魔王刺穿、他的头颅被魔王斩断、他的躯干被钉在城门上风干、他的双眼被装进匣子中收藏,而公主也没有得到救赎,她甚至不知道勇者的存在’

很显然,这个错误的结尾,是吟游诗人的复仇,尽管生性善良的艾德翁并没有参与对他的劫掠,但鉴于诗人根本斗不过那些膀大腰圆的村民,所以他也只能拿面前这个孩子撒气。

就这样,吟游诗人离开了,只留下可怜的艾德翁傻傻地站在村口发呆。

对于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少年来说,这个故事对他的打击不言而喻,所以在那一刻,天真善良的艾德翁简直觉得天要塌了,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。

直到晚上,当终于抵抗不住困意的艾德翁进入倒在床上后,一件意料之内、情理之中的事发生了——他做梦了。

正所谓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对于一个心思单纯的孩子来说,当然很容易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做梦,而梦境的主题,自然也就是被那个吟游诗人烂尾掉的故事。

不过烂尾归烂尾,敷衍归敷衍,那个小心眼的诗人其实还挺有文采来着,毕竟他只用了三言两语,就把勇士是如何战败、如何被魔王折磨的场景描述得绘声绘色,让人觉得身临其境。

结果到了梦里,听过如此令人方便脑补的形象故事后,艾德翁还真就在潜意识中构建出了吟游诗人口中的那个场景。

一座飘在天上、遮云蔽日、壮丽巍峨、缀着鲜血颅骨的黑城

一个面容坚毅、英俊潇洒、目光如电、身着华丽铠甲的勇士。

一个身高八尺、腰围八尺、双翼八尺、獠牙也有八尺的魔王。

一个相貌绝美、皮肤白皙、温柔善良、天天趴在窗口的公主。

而艾德翁自己,则仿佛一个异空间的幽灵般,只能听着、看着,却没办法干涉这个梦境的透明人。

梦境后续的发展,不言而喻

既然那场梦中的一切场景、人物都完美地还原了吟游诗人给艾德翁讲述得烂尾故事,那么剧情的走向自然不会以艾德翁的意志为转移。

于是乎,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各种数值基本都是‘八尺’的魔王在缠斗中不断地压制着勇士,最终残忍地将其击杀在城门前。

按照大多数梦境的规律,当那位八尺魔王弄死勇者,发出猖獗的大笑声时,艾德翁这个梦差不多就该结束了,然后这位初见人间险恶的少年就会惊醒过来,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,最后在当前的环境下变成一个本本分分的农民,几十年后该入土入土,该下葬下葬。

然而,这本故事中的艾德翁并没有醒来,而是在激烈的情绪驱使下突破了‘旁观者束缚’,参与到了这个理论上已经应该落幕的故事中。

而他参与的方式,则是在飘在半空中时被那个一直趴在窗口上的公主给抓进屋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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